秃秃的、黑黢黢的枝桠,在铅灰色的天空下伸展,如同绝望伸向天空的枯手。 破败出租屋的窗户缝隙里,钻进来无孔不入的寒意,混合着屋内挥之不去的霉味和一种沉重的、名为“等待”的窒息感。 祥子蜷缩在冰冷的被褥里,背对着爱音。 黑暗中,她能清晰地听到爱音压抑的、带着不适的翻身声,以及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的、极其轻微的干呕声。 那声音像细小的针,一下下扎在祥子紧绷的神经上。 爱音日益明显的孕肚轮廓,即使在黑暗中,也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灼烧着祥子的愧疚和无力。 角落里的键盘,在黑暗中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。 自从那天被爱音近乎悲壮的决心点燃,又在那生涩的“哆”音后陷入更深的挫败,祥子就再也没勇气打开它。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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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蓁娇媚动人,出生名门,是长安城一朵不可攀折的娇花。婚事在即,她即将嫁与年轻的太子。太子温文尔雅,风度翩翩。无人不道这是一桩好亲事。卫蓁却做了一个的梦原来自己不过是一个话本中的人物,太子另有所爱,娶她别有所求,她的存在只是那二人爱恋的阻拦。最后太子登基,迎娶白月光入宫,卫蓁则成了冷宫废后,早早香消玉殒。话本到这里结束,可梦里一切都在延续。不久王朝更迭,一位少年将军起兵谋逆,攻入皇城,冒天下之大不韪。他入宫的第一件事,便是去杀了皇帝,娶了卫蓁的牌位。从梦里醒来后,卫蓁出屋,望着自家后院那位时常来找阿弟一同练武的俊美少年,微微出神。祁宴出生高贵,意气风发,鲜衣怒马,是全长安城最耀眼的存在。若无意外,他会如他的父辈祖辈一样,一生戎马沙场,保家卫国。直到那一日,他如往常来友人家做客。春日的微风荡漾,竹帘摇晃,玉佩碰撞声响起。少年转首,看到帘下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走出。春光明灭,女郎冷清美艳,一惯是不喜言笑。却在看到他后,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,极致的明媚。十七岁肆意张扬的少年将军,轻轻愣住,平静回以一笑,耳后却涌起一层淡淡的薄红。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,为她摇晃。此后无论春日秋时,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。那一日,他动了春心。祁宴向来做事光明磊落,直到那日,决心谋划得到那个有未婚夫的冷情女郎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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